百姓中秋祭祀,贡品都被蛇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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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水平如镜的燕塞湖上,如果你乘上游艇,顺着主航道突突突”向前驶去,当将要行至尽头时,举目向右远眺,便会望见一个奇特的小山冈,冈顶上有道陡直而宽阔的豁口,豁口下布满了长长的一坡卵石。乍一望去,似乎刚刚从这里通过了千军万马,满坡卵石大有仍在滚动之感,十分壮观。这就是当地群众辗转述说的“除妖口”。

传说,古时候石河两岸有个风俗,每年中秋,村民们都要自动捎财摊物,祭祀上苍,感谢神灵,欢庆丰收,这一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在中秋佳节又快来到的时候,位于河畔小山冈下的一座村庄,老百姓又捐集了许多活猪整羊、鱼、蚌、虾、蟹、鸡、鸭、蛋,鹅等供品。人们正忙着搭戏台子,准备好好庆祝一番。不料想,半夜里起了一阵狂风,天亮后,祭品丢失了不少,最显眼的是满满荡荡的三大筐鸭蛋竟一个不剩的全丢了。老主祭十分恼火,眉头上锁个疙瘩,仔细琢磨了夜间的情况,乡亲们也关心地站在老头周围,七嘴八舌地插话。有的说:“在咱们庄子上,一没强盗二没贼,再说还有打更的,鸭蛋绝不会被人偷走。”有的讲:“没有人偷,那是怎的了?门子窗户全没动,难道是狗吃了?猫叼了?”大伙议论来分析去,怎么也找不到缘由。最后老主祭脑瓜子一转,想起昨夜子时刮的那阵狂风来了,他想,可能在附近啥地方出了妖魔鬼怪,说不准是鬼怪把三筐鸭蛋卷走了。他马上同大伙合计了一下,决定去百里以外的大庙里请到人来捉妖。

这时,围观的村民中突然有人喊道:“请等一等!远来的和尚会念经,当地的和尚也会念经,往返三百来里,快马轻军,日夜兼程,就是把老道请来,中秋佳节也过去了,顶啥用呢?要是老道不在家,或者途中出了事,那我们的中秋节还过不过?妖怪还捉不捉?”乡亲们顺着话音望去,只见此人年纪三十上下,身高七尺有余,膀宽腰圆,红脸膛,豹子眼,血气方刚,气势不凡。他就是本庄赫赫有名的张大胆,外号“不信邪”。

老主祭咂摸着张大胆的话有几分道理,又觉得话中好像有话,便试探地问道:“怎么?当地的和尚也会念经,那你说说这位和尚姓甚名谁?”

“姓张名大胆!”

“假如捉妖捉不到呢?”老主祭想考考他。

“为了父老乡亲,我这一百多斤豁出去了。”张大胆把他那股不要命劲头使出来了。

老主祭马上又问:“请你捉妖,不知有何条件?”

“咱一不图名,二不为利,条件只有一个,让我捉妖,就必须全听我的。”

毛主祭知道张大胆轻财重义,武艺高强,捉妖降魔虽然没有十分把握,但比到百里之外去搬请道人实在稳妥得多,便把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

当晚二更时分,村民们全睡了觉。按照张大胆的吩咐,这一夜免掉了打更的,撤去了巡逻的,在原处重新摆了三筐鸭蛋。月光下,张大胆一个人悄悄地步入了村头那处空宅大院里,不声不响的蹲在存放祭品的屋内一个犄角里。他两只豹子眼紧紧盯着门窗,静候了足有一个多时辰,也没有发现任何反常的迹象。就在他打算合合眼打个盹的时候,突然,窗外呼呼刮起了狂风,霎那间,星稀月暗,飞沙走石,树叶哗哗响,门窗乱摇晃。片刻,只听外面扑通一声响,一道亮光闪过,两个火球同时落在院里,照得屋内亮堂堂。张大胆贴着墙角偷偷向窗外一看:呀!原来是条水缸粗细的大蛇趴在档院,满身的花纹熠熠发光,他惊呆了,从没见过这么粗的巨蛇。他想寻找蛇头在何处,突然一根火焰般的蛇芯子隔着窗棂刺了进来,向距离很远的鸭蛋筐伸去。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吐啦吐啦”连连作响,鸭蛋便轻轻飘浮起来,一个接一个地滚进窗外那个血淋淋的大口里去了,满满的三大筐鸭蛋便被吞了个一干二净。随后又是一阵狂风,大蛇腾空而起,无影无踪,没错,这是一只花蛇妖!

第二天,张大胆躺在炕上,蒙着被子睡了半天,他要休息好,晚上好与花蛇妖斗。老主祭这天依照张大胆的安排,请了几个旋锭子的来,旋了整整两筐木蛋子。那木蛋子表面都涂了蛋清,和鸭蛋掺杂一起,又放到了贮藏供品的屋子里。二更过后,张大胆腰里掖上尖刀,单身躲入村头那所空宅的院子里。三更天,花蛇妖驾着风沙又落下来了,不多会儿,鸭蛋木蛋全吞光了。当它转回头准备驾风腾空时,由于肚皮被木蛋撑着,飞了几下没飞起来,便一点一点地向院门外蠕动。张大胆在墙旮旯里看得清楚“呼”的一声闪了出来,蹑手蹑脚地尾随在花蛇妖后面,时刻准备着寻机动手。可是,花蛇妖爬到小山冈后面,接连吞食了几口草叶,然后打了个滚,便安然的驾起狂风飞走了。张大胆没想到花蛇妖有这一手,后悔下手晚了,气的望着满天星星直跺脚。

第三天是八月十四日,除妖的日子不能再拖延了。早饭后,张大胆点名要了几个棒小伙子,并收集了几十把尖刀和一口大铡刀片子,然后分了分工:有的抬筐去河床里捡鹅卵石,有的在河岸上磨刀,有的在叮叮当当做木架子,有的去割小山后那片奇异的草。一切就绪之后,张大胆把小伙子们全打发走,独自回到家中养精蓄锐。当晚亥时,张大胆爬起来喝了两盅酒,又去小山岗前检查了一下他设置的“刀山”,只见一把把尖刀都钉在木架子上,把二朝下,尖二朝天,埋放得十分牢靠,他心里非常高兴。随即,张大胆便扛着铡刀片子隐蔽在村头那座空宅里。霎那间,花蛇妖又降临了。顷刻间,涂了蛋清的三大筐鹅卵石,全被他吞进肚里,熠熠发光的花肚皮撑了个滚瓜溜圆,看到这场景,张大胆心里暗自欢喜,心里话:这回你可是想飞也飞不起来了。

花蛇妖拖着沉重的身子,无可奈何地爬出大院。张大胆手拎铡刀片子追出村外。花蛇妖径直来到小山岗后面,发现那片青草已被人埋起来了,便忙伸着簸箕大的蛇头,用力去拱地上的新土。张大胆看看时机已到,大铡刀“刷”地抡了起来,“咔嚓”地一刀向蛇妖剁去。不料,心急手快没看准,只砍掉蛇妖的一个尾巴尖。花蛇妖感到疼痛,顿时大怒,扭转头来就要伤害张大胆。张大胆立刻丢掉铡刀片子,向小山岗飞快地跑去,眨眼就跨过了冈顶。花蛇妖不知是计,朝着山岗前猛的一窜,把山岗顶部撞了个大豁口子。这时,蛇身随着惯力向下一滑,恰好滑在张大胆布设的“尖刀山”上,只听“哧啦”一声巨响,花蛇妖肚皮被开了膛,黑红的鲜血淌了满地,卵石哗啦啦滚了满坡……

后来,乡亲们为了纪念张大胆为民除害的壮举,给这个被花蛇腰撞开的山口子起名叫“除妖口”。如今人们看到的一坡卵石,就是从花蛇妖肚里流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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