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国后,凡动植物皆不可成精居然是一人

“自建国后,凡动植物皆不可成精”老弱妇孺皆知的一句民俗谚语,可谁又知道,这竟是一人一妖为天下苍生而定下的百年约定?

但百年之期未到,天下动荡骤然掀起,道门大乱,妖魔尽出,更有苗疆蛊毒、湘西赶尸、南洋降头、萨满巫师、妖精鬼怪、日本阴阳术为祸人间,乱象四起,中华大地岌岌可危!

普通青年沈天泽,无意中被卷入了闻所未闻的道门江湖,从此各种恐怖祸端也随之而来…

章风雪山神庙

寒风似刀,以大地为砧板,视众生为鱼肉!

万里飞雪,将苍穹作烘炉,熔万物为尘埃!

年十二月的祁连山脉,高原封雪,黄沙如盐,目及之处,白雪皑皑,中原壮阔江山,登高望远,雪天一色,无边无际!

作为古时西塞古战场的必经之道,多少鲜血层林尽染,多少忠魂埋骨他乡,如今折戟沉沙岁月变迁雪域覆盖,数不尽的冤魂早已被历史长河碾压在红尘之中。

雪将住,风未停,一辆嘉陵牌摩托车从山坳土路上驶出,突突突的排气管油门声回荡山间,车轮碾碎了地上的冰雪!

嘎吱!

早过而立之年的沈立军踩下刹车,小心翼翼的把车停在了山中不知何年何月修建的破旧山神庙门口。

破庙里供奉的不知是谁,因为没有牌匾,雕像又在破四旧时被砸烂,所以无名无姓,被山里人当成了山神庙,平常也没什么贡品祭奠,只当作山中避风躲雨的场所,数百年下来,雨打风吹,檐朽瓦破,显得极为萧瑟!

沈立军裹紧了棉袄跳下摩托车,爱惜至极的推到了门口停下,这可是村里唯一的一辆洋马,能骑的人除了他之外就只有村长了,这次若不是村长让他出村去乡镇村公所找人,也不可能把摩托车借给他骑!

“洋马就是洋马,不像二八大杠,上山骑不动还得用力推!”

沈立军眼神火热的看着摩托车赞叹了一句,随即从怀里拿出酒壶灌了一口,感受到了身体里升起的暖和,他推开了破庙腐朽的木门,踱步走了进去!

他是祁连山山坳里五道村的人,虽解放多年,但五道村依旧极为落后,连进山的公路都没有,只有一条可供马车、牛车行走的土路,沈立军读过几年书,二十多岁时在河北打工拔丝,因为在工厂里弄断了一根手指头所以被迫回到村里开始种庄稼,为人正直胆大但却贪酒。

一个半月前他媳妇为他生了个大胖小子,有了孩子的他心态顿时开始转变,托亲戚找到村长想找个有出息的门路,村长扭不开人情,又见沈立军胆子大不怕走夜路,索性就让他帮忙跑腿,平常村子里的工作就让他去乡镇村公所汇报,顺便也从村公所带回村里需要的改制文件!

二十天前,沈立军从村公所带回消息,要求村长将村里后山那片坟地迁移,因为听说镇上要修路横跨五道村,想要富先修路,五道村村民听到之后,虽然迁坟有点令人难以接受,但在村长的号召下,大家还是齐心协力开始忙活,岂料迁坟迁了一半的时候,怪事发生了!

村民们在迁移董家祖坟的时候在坟地下挖出了个大洞,洞里爬出了几千条密密麻麻的毒蛇围在坟山之上,这些毒蛇似是被人操控一般,驱之不散挥之不去,整日整夜的在坟山上爬行,也不移动位置,更不会下山攻击村民,有人靠近坟山就凶狠咬人,已经被咬伤了好几个村民。

五道村毒蛇的事惊动了周边,村公所派了人下来查看,也找了抓蛇人,结果又被咬伤了几个,村公所和派出所都没有办法,只能依次上报,但久久没有消息,而谣言却开始到处乱传,有人说五道村的坟山是蛇山,迁坟惊动了蛇王,所以毒蛇才会出来。

也有人说董家原本是村里的大户,虽然如今衰败后人全无,但祖坟肯定是开过光的,没经过董家子孙的同意就迁坟,会引起大祸!

还有人说五道村坟山闹鬼,这些毒蛇都是鬼魂操控的,下一步就是要荼毒五道村!

各种传言满天飞,村公所那边久久没有消息,好像对迁坟弃之不管了,村里人无奈,虽然那些毒蛇只在坟山盘旋没有进村,但鬼知道它们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谁还敢在村里继续住啊,有的人家户甚至举家迁移,但大部分村民祖祖辈辈都在这里,能搬到哪里去?

年的农村,依旧处于很落后的阶段,尤其是大山窝里的村落,信息根本不通,不像现在的今天,出现类似情况只要找到消防或者武警就能解决,但那个时候,就算上面收到了消息,等赶来的时候也得经过很长一段时间,而且从五道村整件事来看,村公所似乎并没有通报上面,恐怕是因为迁坟的事引起了上面的不满,所以他们也对五道村弃之不顾了!

上面不管,五道村陷入了艰难的境地,又听到这么多传言,村长决定让大家共同出资,请高人来降妖除魔,把这些毒蛇赶走!

所谓的高人来了一波又一波,不是骗钱的,就是送死的,进了坟山一个比一个死的惨,连尸体都没法收回来!

事情越闹越大,村长迫于无奈最后让沈立军再去一趟村公所问情况,如果还是不行的话,他就只能带头迁移离村了!

“去也是白去,村公所那帮人真要管早就管了,让人迁坟捅出了这么大篓子,死了这么多人,他们自己屁股都擦不干净,哪里还有心情管村里的事!”

沈立军站在庙门口嘀咕了一句,酒瘾上来,他打算先在山神庙里把酒喝饱休息足够再去乡镇,反正也要一个晚上的时间才能赶到!

破庙里倒是干燥,枯草烂柴一堆,屋檐瓦破,有零星的雪花飘进来,沈立军进去之后收集了柴禾用火柴点燃升起了篝火,火苗升高,破庙里顿时暖和了许多。

军用水壶装的家酿包谷酒,一壶足有三斤,沈立军喝了一斤左右,人已经晕晕乎乎了,正打算闭上眼睛酣睡之时,忽然“呜哇”一道啼哭声陡然从破庙里传出,声音异常明亮,硬生生将沈立军的酒意吓醒了三分!

他太熟悉这个声音了,因为自己每天在家也会听到,分明就是婴儿的啼哭声,这荒山野岭的山神庙里,哪来的婴儿?

婴儿啼哭了两声之后陡然停止,沈立军站起身来摇摇晃晃的走到了神像案台下面,因为刚才的声音就是从这里发出的,案台下面有个凹槽,堆满了枯柴,沈立军刚要扒开枯柴,忽然一只血淋淋的手臂陡然就从里面探出,一把就掐在了他的脖子上!

手臂力道极大,直接将一百多斤重的沈立军举了起来,紧接着一个浑身是血蓬头垢面的人影就从案台下面的凹槽里钻了出来,掐着沈立军的脖子瞪着眼珠子声音嘶哑至极的道:“你是谁?”

沈立军几乎要窒息过去,被掐得脸红脖子粗,双手不断挥打人影的手臂,双脚也乱跳乱踹,但人影巍然不动,沈立军眼睛往下一撇,这才注意到这个人影浑身沾满血迹的怀里还抱着一个足月大的婴儿,他的另外一只手按在了婴儿的嘴上,止住了啼哭声,但婴儿的双眼紧闭,小脸被冻得通红,像是被冻僵了,已经不知生死!

一个满身是血似是遭人追杀的汉子怀里还抱着一个足月大被冻僵不知生死的婴儿,沈立军心里冷不丁咯噔一声,憋足了一口气才从喉咙里发出声音:“我是山里的村民!”

大汉的脸庞被乱发遮挡,一双眼神却极为明亮,直勾勾的盯着沈立军看了几秒,这才松开了手把沈立军扔在地上,沈立军差点一口气上不来,趴在地上喘了半天才逐渐恢复,此刻酒意已经完全苏醒,眼珠子滴溜溜的转想要逃走!

他猜测眼前的大汉应该是贩卖人口的,虽然他胆子大,但也不敢跟这些亡命徒拼,只能绞尽脑汁的想着办法,心里已经无限懊悔早知道就不该进庙!

大汉穿着极为怪异,一身似僧似道被血染红的袍子,长发虽乱,但头顶上却挽了个发髻,浑身是伤。

他抱着婴儿在篝火边坐下,眼神极为关切的看着婴儿,刚才的啼哭声仿佛是婴儿的回光返照,如今他轻轻地拍打婴儿的臀部、后背,婴儿却一点反应都没有,浑然如同一个死婴!

“不可能,刚才都还在哭,怎么没声了?”

大汉着急的掐着婴儿的人中,按了半天也没任何反应,他回头四下看了一眼,忽然就看见了沈立军掉在地上的酒壶,于是他捡起酒壶启开瓶盖,咕噜噜的就将酒往婴儿的嘴里灌!

沈立军哪曾见过足月大的婴儿喝烈酒的,他自己家里也有婴儿,当即看了心里就有点着急,但又不敢阻拦,然而令他惊讶的是,那婴儿被灌了点酒后,忽然就哇的一声啼哭出来,声音异常洪亮,小脚也开始踢打,大汉瞬间松了一口气!

看见大汉如此在乎怀里的婴儿,沈立军更加疑惑了,难道他不是贩卖人口的?

“你是祁连山哪个村的人?”

正准备悄悄爬出庙门的沈立军,忽然就听到了大汉从后面发出的质问,他浑身一僵,回头哆嗦的道:“五……五道村的。”

大汉又问:“外面的摩托车是你的吗?”

沈立军心里一跳,心说完了,他肯定要抢摩托车,这可是村长的宝贝,一旦被抢,自己从哪找两千块还给村长啊?当即急匆匆的道:“不是,是我们村长的!”

大汉闻言若有所思了一下,随即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冻得硬邦邦的馒头,撕下一小块含在嘴里嚼软,然后又吐出来用手指塞进婴儿的嘴里,极为精心的呵护着。

“这是你的孩子?”

想走又不敢走,沈立军瘫在原地也不敢靠近篝火边,只能一边套近乎一边想着逃离的办法。

大汉一边喂一边轻声回道:“我未曾婚配,哪来的孩子,他父母双亡,我亲上昆仑把孩子带下来,一路东行走到祁连山,因雪大风寒,只能躲在破庙之中!”

沈立军完全听不懂大汉在说什么,不过他并不笨,明眼人都看得出大汉是被人追杀,而婴儿又不是他的孩子,说明他身上的伤都是为这个婴儿受的,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家庭,连足月大的婴儿都有仇家追杀?

他还想多探听点什么,大汉却突然抬头看着他问道“你们村离这儿有多远?村里有郎中吗?”

沈立军如实回答:“没多远,走路只要几个小时,村里有个赤脚医生,你的……你的伤兴许能治!”

“带我去!”

大汉又说了一声,篝火里火苗突然窜起,大汉脸上的长发被掀开,沈立军这才注意到,眼前大汉其实很年轻,也就二十七八岁的样子,双眉凌厉,外形俊朗,怎么看也不像是祸害老百姓的悍匪强盗!

“不能去啊!”

沈立军急忙挥手:“我们村里闹灾,大家都要搬出去了,你就算去也找不到医生的,还有可能把命送在那里!”

大汉疑惑:“闹灾?什么灾?我一路从西而来,没听说最近闹天灾啊!”

沈立军咽了一口唾沫道:“不是天灾,是挖出了蛇窝,有人说是村里祖坟闹鬼,数不清的毒蛇,死了好多人了!”

大汉自言自语皱眉嘀咕道:“寒冬腊月不是应该冬眠吗?怎么会有蛇灾?”当即又问:“那你去村公所干什么?”

沈立军心里再次一惊,他压根就没对大汉说过要去村公所的话,只是在进庙的时候小声嘀咕了一句,没想到被他听去了,当即如实回道:“村长要我去村公所问情况,看能不能找到高人抓蛇,不行的话我们只能搬迁离开五道村!”

大汉听了忽然仰天一笑:“这世上哪来的那么多高人,你带我去看看,说不定我能帮你们村里解决这个灾难!”

“真的?”

沈立军半信半疑,大声笑道:“几千条蛇围坟不散,这些长虫哪有那么高的智商,分明是蛇蛊为患!”

“蛇蛊?”

沈立军听得迷迷糊糊,内心并不想带大汉去五道村,但大汉刚才一只手就可以把他举起来,如果他反抗,后果难以预料,所以并不敢违背大汉的意思,只能心中祈求真的遇到了高人,不然五道村就彻底完了!

章冬蛇不畏寒

五道村位于祁连山的山坳里,整个村里大约有百来户人口,山路不通,交通不发达,从村里去最近的市集走路需要两个小时,去乡镇上走路要四五个小时,去县城那就更远了。

村口大槐树下面,寒风肆虐,冰雪覆盖,村民们挤在一起人头攒动,不时的发出交头接耳的骂声,四十多岁的村长被围在人群里挥手大喊:“大家先别急,安静一下,等沈立军回来,如果村公所也没办法的话,我们就集体搬迁!”

“怎么办啊?祖祖辈辈都住在这里,去外面没了地我们吃什么?”

“对啊,存的钱都被用来请高人了,那些人不是骗钱就是死在了坟山上,我们搬出去没钱怎么生存?”

“咱们不如全部去找村公所,坟是他们让迁的,出事了他们就不管了,这他妈是人干的事吗?”

村民们挤在一起众说纷纭,吵闹不休,村长也是焦头烂额,人群越闹越凶,无数村民扛起了自家的锄头镰刀,看架势是真的要杀向村公所,村长大声的阻止:“大家先别急,村公所不是不管,他们已经把消息上报了,大家多忍耐几天,解放军很快就会进山帮忙,冰天雪地的,那解放军的大卡车进山也需要时间对吧!”

“放屁,十几天了,要来早就来了!”

“没错,现在那些毒蛇全部盘踞坟山,鬼知道它们会不会进村啊!”

“大家别说了,我们直接去村公所看他们怎么说!”

村长的劝阻没起任何作用,反而激起了村民们的气愤,大家吵吵嚷嚷的提着武器就要出村,就在这时,一阵突突突的油门声传出,只见村口前方,一辆摩托车歪歪斜斜的朝着村里驶来,骑车之人正是沈立军,而在他的后面,还有一个浑身是血的大汉,大汉的怀里还抱着一个熟睡的婴儿!

摩托车在村口停下,一众村民就把沈立军围在了中间,吵吵闹闹的问村公所怎么回事,而大汉却抱着婴儿踱步走进村口,眉头紧皱的看着村里的后山方向,那儿就是坟山的位置,此刻坟山上空,乌云密布,阴气弥漫!

“安静!安静!大家先别吵了!”

村长冲进人群制止住了喧哗声,随即看向被村民们推得摇摇欲坠的沈立军问:“怎么回事?你不是去村公所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沈立军一指大汉:“他,他逼着我回来的,他说咱们村里不是闹鬼,是蛇蛊,他能解决!”

刷!

话音刚落,众人立即把目光放到了大汉的身上,个个目光疑惑,明眼人都看得出眼前的大汉浑身是伤,显然是被人追杀才沦落至此,这样的一个人能消灭这场灾难?

大家都不怎么相信!

村长低声问沈立军:“他是村公所请来的?”

“不是,我半路上遇到的高人!”

“高人个屁,我们被骗得还不够吗?”

村长呵斥了一声,心里一阵绞痛,自从出了坟山这事,死伤好多人,也花钱请了很多所谓的高人,但不是骗钱就是送死,高人两个字在村长的眼中已经变得极为低廉!

村长多少见过些世面,当即走到了大汉面前问:“你真的可以帮我们?”

大汉笑了一声道:“兴许可以!”

村长继续问:“高人尊姓大名?”

大汉习惯性的抱拳:“高人不敢当,在下姓梅!”

以前来村里的高人,就算是骗钱的,但也算得上是仙风道骨一派大师模样,但眼前的梅高人却一副狼狈相,怎么看都不像是高人的样子,村长沉吟了半晌才道:“梅大师,不瞒你说,我们村已经准备搬迁了,死伤了很多人,也来了很多像你一样的高人,都束手无策,我看你还是别去了,天寒地冻的,别带着孩子受苦!”

村长这话暗地里的意思是让梅大师不要再折腾了,我们已经准备搬走了,你骗不了钱的,梅大师微笑着摇了摇头:“我去坟山看看吧,成于不成明天再给你答案!”

话落,梅大师就抱着孩子走进村里,然后朝着上坟山的小路走去,村长沈立军等人在后面劝阻,说坟山不能上去,但梅大师却置若未闻,速度越来越快,很快就消失在山路上,一众村民追到路口就不敢上前了,个个眼中都是担忧的神色。

以前来的大师高人开口就说要钱要粮,现在的这个却啥也没说就独自上山了,这上了山还能活下来吗?

没人知道这个答案,大家又开始吵闹起来,村长劝阻大家说既然高人来了就等着看看结果,最后都不行的话他同意带头去村公所,到了这个时候,村长知道再阻止肯定会引起更大的麻烦,索性暂时的安稳一下众人,同时也暗中祈祷这个梅大师真的是个高人!

大家都守在了上山的路口,就看梅大师是否能活着下来,然而这一等,他们足足等了两天,梅大师这一去像是人间蒸发似的,一点消息也没有!

自从坟山蛇灾之后,几乎没人敢上坟山,上去的人都被咬死,大家都猜测,梅高人兴许已经死在了坟山之上,村民们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然而令人出乎意料的是第二天的傍晚,梅大师竟然抱着那个婴儿安然无恙的回到了村里,他不但没有死,反而去了坟山似乎一点伤也没受,精神头比上山的时候还要足,这可让村民们彻底震惊了!

坟山出事以来,但凡上了山的人根本不可能活着回来,眼前的梅大师却安然无恙的回来了,这怎能不让人惊心和激动,村民们逐渐又燃起了一丝希望!

在村长的家里,梅大师独自一人吃了三大碗饭,又让怀中的婴儿吃饱喝足后,见所有人都满怀期待的看着他,梅大师这才慢悠悠的道:“不瞒各位,此灾我可以解!”

哗!

此话一出,村民们个个激动,但激动过后大家眼中又闪烁出疑惑的神色,他们生怕梅大师又会提出什么条件来,如今村里没钱没粮,要是满足不了高人怎么办?

村长低声问:“大师,我们村的坟山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真的有鬼祟?”

“胡说八道!”

梅大师呵斥了一声:“你们村里风水良好,后靠青山前倚大江,这种地方哪来的鬼祟,蛇本应该冬眠,但在冬天出现肯定是受人驱使,那是南疆一带的蛇蛊,我且问你们,那董家祖坟是怎么回事?”

此话一出,村民们个个脸色大变,虽然都传是董家祖坟出的事,但经梅大师亲口一说,大家心里都开始惴惴不安,眼见村民们的脸色犹疑,梅大师皱眉道:“坟山灾难全系董家祖坟,我上山呆了两天已经查出蹊跷,此灾虽可解,但你们也得告诉我董家祖坟的情况,不然我无从下手!”

村民们个个脸露难色,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但就是没人开口,沈立军急了,当即喝道:“这有什么不能说的,不就是干了亏心事不敢说吗?大师,我告诉你董家祖坟的事……”

沈立军侃侃而谈,将董家祖坟的事说了一遍,梅大师听后就皱起了眉头,这竟然跟五年前的事扯上了关系!

五年前五道村搬来了一户董姓人家,听说是从南方贵州安顺搬过来的,特地迁居在这里,还把董家的祖坟也迁到了坟山上,董家有钱,别说五道村,就算是乡镇上也是大户,董家的独子还是从国外留学回来的,虽然八几年的时候早已取缔了地主的说法,但董家的财力完全就是五道村的地主!

董家搬来后的第二年,一场大火把董家烧了个干净,本来起火之时,村民们可以救人的,但百多户村民却视若无睹,任由大火侵蚀,他们甚至趁火打劫,全村人一起行动冲进了董家抢走了很多钱财,导致董家全被烧死尸骨不存,从此村里再也没人提起过董家的事!

五年前沈立军还在河北打工,并没有加入抢夺董家财产的事,他也是回来后才听人提起的,所以梅大师询问起,村民们谁也不敢开口,只有沈立军敢仗义执言!

沈立军甚至还怀疑,那场大火是怎么起的,是不是村里有人故意放火,但这种话他平常根本不敢说!

梅大师听完之后,眼里顿时闪过了一丝悲凉,心中暗骂刁民两个字,迟疑良久才缓缓道:“冬蛇不畏寒,绕坟护半月,这是南疆蛇蛊,董家定然有会巫蛊之术的人,他们早就在祖坟里下了蛇蛊,如若有人毁坏祖坟,就会遭此劫难,半个月之后,毒蛇就会倾巢而下,到时候整个村里就会变成人间炼狱鸡犬不留,而事发到现在已经十二天了,只剩最后的三天时间,我看你们还是舍弃了这个村就此逃命去吧!”

村长顿时急了:“大师,你刚才不是说能解决这场灾难吗?怎么又让我们搬迁?地全都在这里,搬出去吃什么?”

梅大师皱眉道:“可解可不解,董家的事让我心寒,这是你们自作自受,如果非要我解,我有一个条件,不知你们可否答应?”

村长一愣,随即紧张的道:“大师,我们村已经没钱了!”

梅大师道:“我分文不取!”

村民们一起开口:“那我们也没粮啊!”

梅大师继续道:“颗粒不收!”

沈立军急问:“大师到底想要什么?”

梅大师看了看怀里熟睡的婴儿道:“我要村里找个足月大的婴儿与我交换,事成之后我会把那个婴儿抱走,而这个婴儿就交于你们抚养,我带走的婴儿很有可能会惨死,你们自行商量,我会在村口等你们一天,明日此时若不答应,我扭头便走,坟山蛇蛊,你们自求多福!”

章上天下泽

梅大师说到做到,话落之后,就独自带着婴儿到了村口的老槐树下打坐,根本不惧风寒,而随着他一走,村长家就彻底炸锅了!

“不行,这个人明显是犯了什么罪被人追杀,跟他交换了婴儿,肯定会被害死!”

“可是不换婴儿,怎么解决坟山的蛇蛊?难道真的要搬走啊?”

“你没听大师说吗,三天后坟山的蛇就会下山,到时候全村人都会被咬死,搬走没地种没粮收,咱们也是死,我看不如就找个婴儿给他吧!”

“放屁,这婴儿从哪里找?你家儿媳妇生了没?人家都说抱走的婴儿会死啊!”

“我看还是去找村公所吧,说不定他们会安置我们!”

“村公所要帮忙就不会一点消息也没有了!”

一时间,村民们开始吵吵闹闹起来,大家都抱着各自的心思和想法,根本说不出个大概,吵了一晚上,眼见天快亮的时候,还是没有结果,大部分人都同意找个婴儿交换,但村里足月大的婴儿本就没几个,也没人愿意答应,闹了半天,人群中忽然有人喊:“哎,黄大癞子家闺女不也才满月嘛,反正是个闺女,以后都要嫁出去的,不如就把他女儿和大师的婴儿交换!”

重男轻女的思想在落后的农村根深蒂固,有人这么一说,众人纷纷同意,唯独人群中的黄大癞子满脸不高兴的道:“凭什么?我闺女不是人啊,再说我媳妇看得这么严,我怎么敢说?少在我这儿打主意,你们别忘了,当年那把火可是我放的,不然你们哪有今天的富贵,大家都拿了董家的好处,凭什么让我一个人承担?”

说完此话,黄大癞子忽然又道:“不过说起婴儿,沈立军家媳妇不是刚生了一个吗?沈立军当年没参与我们的事,刚才他大嘴巴叽里呱啦的就把当年的事说了,如果他不说大师肯定要帮我们不会提出这个要求,这都怪他,要换就换他家儿子!”

“没错,全村人都对不起董家,唯独沈立军当年没干过这件事,由他换孩子最合适不过!”

这个要求一提,众人纷纷答应,村长却犹豫道:“沈立军是滚刀肉啊,他不答应我们咋办?生抢啊?这换成谁家的孩子谁都不会愿意!”

黄大癞子看村长心软当即又道:“村长,你放心吧,我们先把沈立军家的孩子交给大师,等他帮我们除掉坟山的毒蛇,我们又把孩子要回来。”

“如果大师执意要把孩子抱走呢?”

“那就管不了那么多了,到时候坟山毒蛇一除,他也没啥用处了,不给我们就硬抢,抢不过大不了就让他抱走,反正沈立军还能再生,再说不是也把大师的婴儿换回来了嘛,一个换一个不吃亏!”

听着黄大癞子出的馊主意,众人不禁都点头答应,又仔细商量一番后,二十几个村民趁着天还没亮,齐刷刷的就朝着沈立军家里冲去。

梅大师离开的时候沈立军已经回到了家里,自从听到梅大师提的那个条件后,一整夜他心里都不太踏实,因为他也有一个足月大的孩子!

黎明时分,媳妇已经醒来了,正抱着孩子喂奶,沈立军喝了点酒心事重重,大前门卷烟抽了一地,酝酿了良久才压低声音对媳妇道:“天一亮,你就抱着孩子回娘家去!”

媳妇一愣:“为啥啊?今天那个大师不是回来了吗?他那么有本事肯定能解决坟山的毒蛇啊!”

“妇道人家你懂什么?”

沈立军呵斥了一声道:“毒蛇起因是董家祖坟,大师听说之后就不想帮忙,要帮忙也可以,必须在咱们村里找个婴儿和他怀里的婴儿交换,那个大师你没看见,他浑身都是伤,就是为了保护那个婴儿造成的,不管是谁家的婴儿跟他交换,后果都难以想象!”

媳妇听了顿时有点慌的道:“那不会是要咱家的孩子吧?”

“不知道,保险起见天一亮你立即回去,我没去接你你就别回来,村里的人除了咱家没做过亏心事以外,其他人都对不起董家,我怕的就是他们以此为借口找我麻烦,东西我都帮你收拾好了,你一会儿……”

砰砰砰!

沈立军话没说完,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陡然响起,沈立军浑身一震,看着敲动的房门没有回话,媳妇也吓得跳下了床抱着孩子躲进了里屋。

砰砰砰!

敲门声依旧继续,沈立军愣了半晌才扯着嗓子喊:“谁啊,还没起床呢!”

“立军哥,快开门,是我呀!”

“大赖子啊,我还没起床呢,你一会再来吧!”

“你先开门,村长有事找你!”

沈立军听了这话脸色瞬间惨白,他没想到事情果然应验了,当即没有回答门外黄大癞子的话,而是匆匆走进里屋对媳妇道:“躲起来不要动,外面来人了,我先……”

咣当!

门外似是等急了,沈立军话还没说完,门就被砸开了,紧接着七八个村民鱼贯而入直接冲进了屋内,沈立军急忙从里屋走出怒喊:“黄大癞子,你干什么?”

未完待续……————

书名:《大争之世》

作者:祁连

状态:w字,完结

作品类型:悬疑+推理+恐怖+惊悚+烧脑

转自:雁北堂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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